【印象武戈】客车印象（乡音乡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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盱 眙
xū yí
盱眙的山，盱眙的水，盱眙的山水最绝对；
盱眙的腔，盱眙的调，盱眙的腔调呱呱叫！
客车印象
作者：王泽清 | 讲述：武戈
一九五七年下半年，父亲下乡筹建旧铺中学。父亲对下乡很积极，先带我下去；一段时间后母亲也只好下乡。旧铺离县城六十里路，于是我有机会随父母往来于旧铺盱眙，但次数极少。
那时，公路上的冷清和寂静是今天的人们无法想像的。我家住旧铺长营时，村前是公路，路面是黄沙石子路，当时的干线公路都是这样的路，非干线公路其路面更差；这一条路通南京。就我所见，路上一天中只有两三辆汽车驶过，全是货车，即卡车；我们都叫它货车，以区别于客车。此路上我从没见到过一辆客车，客车去南京也许走另一条路：经十里营维桥高桥马坝……。
车从张洪方向来；我望过去，只见一团沙尘出现在远处的乱茔地、由远及近由小渐大滚滚而来。幼小的我对汽车好奇；看到汽车来了，便猛地横穿到公路对面，一度还偏等车靠得很近才突然猛跑横穿，现在想我这肯定让驾驶员吓一跳。当时我只觉得好玩与刺激，全然没想到危险。旧铺中学的老师多说我老实，不讲多话；父亲则有时说我“闷（阴平声）皮”。
我最早乘汽车的记忆是那一次随母亲回县城；乘汽车回县城肯定不止一次，为什么对那一次有记忆且记忆深刻呢？
多数乘客已在车上坐定，突然上来一个犯人；那犯人戴着手铐，由两或三个公安人员押着，穿过客车中间的过道，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。犯人手脚乱动，间或大叫，其歇斯底里态使我十分害怕，害怕他会伤害我，特别是那一行人从我身边走过时。公安人员与犯人坐定，我还不时惊恐地向后望，既想专注地望却又不敢正眼直视。还好，由于离我较远，加上一会儿犯人安静了，我的惊恐便也渐渐平息。
看来，那时专政机关还没有专车，或者连警车也没有。我的印象到一九七零年代初县首脑机关也只有一辆吉普车；老式吉普车，敞篷式的，上部装上帆布顶子便封闭起来不敞篷了，表现国共战争与朝鲜战争的电影上常见到那种车子。改革开放前亦常见到这种车子。
那个时代的乘车环境与条件极其简陋，乘客若带有行李被包，得爬梯子把行李被包送到车顶上，我的印象被包蛮多的；行李放好后，用一张很大的网罩起来，以免颠掉下。车行中途如果下雨，顶上的行李只好挨淋；阴雨天是否有油布盖住行李再罩网，我记不得了，但开车未下雨而车行途中下了这个情况肯定有过。
有时因为客车不够吧，便用稍作改装的货车载客。所谓改装，只是在货车的车厢上横向竖几根高高的n形撑杆，撑杆两下端分别插在两侧车厢板上的管子里，――那管子好像就是为插n形撑杆而设置的，再在撑杆上蒙一块巨大的油布；于是，货车车厢变成封闭的客车车厢了。至于座位，是在车厢内四沿中的三沿装三条窄窄的木板，权作长条椅。后沿不装，因为后车厢板要开合以上下乘客。坐这样的车很不舒服，肯定有人没有座位，老弱病残幼和女性上下车更是不便；而且车未到你根本不知道来的是客车还是货车改装车。一次车“塌班”，人们翘首以望来路，望来的却是改装车。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，因为车还是来了；更多的人则一声长叹：来的却是改装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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